第二十章來者不善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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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傻姑娘，一點都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不過想想，被這樣一個女人喜歡也不見得是件好事，至少像畫翎這樣的，給了男人足夠的信心啊！多可愛又省心。
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牡丹知道今天不管她怎麽說都是行不通的，只好沖上了雲霄，不過在走的時候，她留下了一句話：“君華，你最好保護好她。”
“哎...”看著牡丹走遠了，阡郁深深的嘆氣。
君華回頭看著他，十分鄙夷的道：“你這個蓬萊島什麽時候人人都可以進來了，能不能長點心啊！”
“人家是神仙，我這裏進不來也只針對妖魔，不像某人的君子山，就連妖魔也能進來。”現在這個君華還有心情笑話他，也不怕某人因為剛剛牡丹的事情而生氣。
君華：“......”木訥的看著阡郁，這小子居然拿剛剛綁走畫翎的鬼殺做比較，真的是...有進步！
回到君子山後，畫翎一直呆呆的跟在君華身邊，低著頭，想著那個問題。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天，君華因為她而受到了牽連，那她是怎麽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可是要讓她離開君華，她是千萬個不願意的。
而君華呢？他則想著怎麽能找到炎夕，怎麽來將畫翎體內的魔氣給逼出來？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沈默了。
☆、戀情曝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都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相視一眼。忽而又笑了笑，兩人齊聲道：“在想什麽呢？”
“你先說！”君華低著頭看她一臉正經的小眼神滿滿都是心事，估計又是在想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其實不用君華問，猜猜也知道。直腸子的畫翎根本想不出其他什麽東西，肯定就是剛剛遇到牡丹的事情。
“沒什麽。”這一次，畫翎不準備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她不想讓他心煩。
看出了小丫頭的心事，君華也不準備強求她說出來，“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和擔心，要知道，一切都有我呢？”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感覺，很充實，覺得每一天都過得很幸福。就是因為多了她，因為有了她，所以他的生活才會變得不一樣，不像之前的那麽枯燥，乏味。
“知道麽？在這個世上，我從不會覺得有一個人對我來說這麽的重要，因為遇見了你，所以才讓我的人生有了不一樣的意義。”這是君華有史以來第一次說這種話了。想必要是阡郁和珺燁聽說了的話，是怎麽都不會相信這句話是出自君華的口的。
畫翎輕輕一笑，這句話就像是一股暖流一樣緩緩地流入她的心裏，一想到平時不善言辭的君華如今卻說出這麽一段話，她就覺得很意外，很幸福。
晚間的時候，倆人正如膠似漆的坐在一起賞月，談起月宮仙子，畫翎知道的比君華還多，這一點連君華都感到意外，照貍說不管是在現世還是前世，她跟月宮仙子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啊，怎麽現在變得如此的知根知底了呢？
“你上哪兒知道的那麽多？”連她還是獵戶妻子的時候的事情都知道，這不是要氣死阡郁的節奏麽？
畫翎傻傻的一笑，“很多麽？不過是些民間傳說罷了。而且版本很多，都不一樣的，我剛剛說的只是其中之一。”
君華：“……”不得不由衷的感嘆，萬惡的民間傳說啊！
把人家的私生活都說的那麽的天衣無縫，簡直就好像是親眼所見一樣真實，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過我想問，吳剛的事是真的麽？月宮裏真的有這個人麽？”
有一件事，畫翎想破了頭都沒有想明白。按照傳說來算，月宮仙子在人間時是獵戶後羿的妻子，他們相愛卻因為解救蒼生而吃下丹藥飛往月宮，從此天人相隔。可是後來吳剛的出現又是怎麽個情況？怎麽又會出現一個吳剛伐樹呢？
說到月宮，君華還真的不太熟，以前也只是偶爾聽阡郁說起過，不過月宮仙子的事他也是略有耳聞，也就是在一次阡郁喝多了的時候露出來的。
“確有其事！只是在以前吳剛還只是看守天門的一個天兵，因一次偶然瞧見正在月亮下跳舞的月宮仙子，便愛上了她。隨後又多次的想去一睹芳容，棄天門於不顧，太陽神知道後大怒，便斥責並懲罰他到了月宮砍一棵桂樹。那桂樹聽說是你砍它一厘，它重新長一厘，所以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吳剛怎麽都砍不斷那棵桂樹。至今還在月宮裏沒日沒夜的幹活。”
其實這件事君華知道的也不確切，阡郁斷斷續續的講了一些，他自己又胡編亂造了一些，反正嘛，估摸著也就是這麽回事。
畫翎撐著頭聽故事一樣的聽著君華講著，長長地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分外的挺拔，他認真的樣子，微笑的樣子，思考的樣子，嘆氣的樣子……每一個樣子都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根深蒂固。
好一會兒過後，君華回過頭，許久沒有畫翎的動靜，還以為她是睡著了，沒想到轉過頭的他，卻發現畫翎異常認真的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好像要一下子將他都看進去一樣。
“怎麽了？”
畫翎搖搖頭，“沒事，就是覺得你認真的表情很帥。”
君華：“……”敢情兒她是只註意到他的帥了，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講什麽？
好吧，這一點他也承認！
正當兩人一板一眼的看著對方時，天空中突然閃出一到霞光，直直的沖著君子山而來。
君華餘光一瞥，掐指一算，暗叫不好。擁著畫翎的眼神閃身到了屋頂之上。
霞光落在君子山的庭院裏，一位身著青衣的女孩緩緩落在地上，看著屋頂上的君華，眨眨眼。
君華頓時感到意外了，擁著畫翎飛身到了青衣女子的面前，“怎麽是你？”
他明顯的感覺到有些不妙，還以為是鳳鸞上神知道了什麽，派人下來抓捕他們的，沒想到居然是落楓上神的弟子青籬。
“明知故問！” 青籬估計也是天界唯一一個敢跟君華大呼小叫的仙子了，剛開始君華總是不理解，一個小仙子居然敢跟自己沒大沒小的，鐵定是被落楓教唆的，可是後來才知道他有一次誤闖了青籬的觀園，一不小心就把裏面的花花草草都給羞愧的無顏了，就因為這個，青籬見到自己一次都得數落一番。
而已，樂此不疲。
“你這次不說，本君還真的不知道。”君華也是厚顏無恥的那一種，所以每次和青籬鬥嘴也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青籬笑了笑，看著君華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就恨不得上去戳幾個窟窿，她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個家夥是用了什麽手段，令她的那些花草在一夜之間全都給枯死了。
“不想跟你賣關子，這次來也就是因為你們倆的事，現在天上都神盡皆知了，君華，我師父念在與你關系不菲上特意讓我來囑咐你，不管結果如何，請看在畫翎的面子上，你們都不能承認這一段感情。”
“為什麽？”之前通過鬼殺的話，畫翎還一直耿耿於懷，鬼殺是壞人，畫翎知道他的話不可信，可是眼前這個姑娘一看就不像是壞人，現在她也這麽說，難道他們的愛情真的不被世人認可麽？
青籬這才將目光放到剛剛說話的畫翎身上，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畫翎，雖然師父跟她說起這個女子的時候，她並沒有在意那麽多，反正都是女人，最美也不過如此，比不得天上的仙女，可是現在近距離的一看，她的目光頓時鎖在了她的臉上。
她見過天界裏太多的美人，可是好像跟眼前這個女子比起來都遜色了，不是長相的媲美，而是眼神裏的那股靈動，遠遠勝過天神不知道多少。
“她就是畫翎？”青籬還是有些不信，這樣的女子怎麽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君華回頭看了畫翎一眼，怎麽每個人第一次看到她感覺都是這樣的驚奇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除了嫌棄就還是嫌棄，難道是他的審美觀有問題？
“有問題？”見畫翎一臉傻眼的樣子，仿佛還在思考剛剛青籬的問題跟她問的有什麽關系？君華攬過她的腰身，笑了笑，根本就沒有把青籬的到來當回事。
青籬搖搖頭，她能有什麽問題，現在當事人都不緊張，她一個外人，緊張個毛線啊！
“當然沒有！只是你們想好怎麽應對了麽？”雖然好幾次都跟君華鬧不愉快，不過再怎麽也是認識了這麽久了，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作為一個朋友，再怎麽也得關心一下。
而君華呢？好像並不十分在意。只是答非所問的道：“珺燁不在麽？”
“都知道珺燁跟你關系最好，現在他都不發表任何言論了。”本以為君華是想通過珺燁來給自己網開一面，青籬便說出了實話。
誰知道君華卻道：“那很好，本君放心許多。”珺燁是被認定為神君的人，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而牽連到他。
青籬：“……”現在是什麽個情況，怎麽君華說話他都聽不懂了？
“那你的意思是？”這句話，青籬不得不問。
君華笑了笑，“走吧！也是好久沒去淩霄神殿了。”牽著畫翎的手，君華看了看天空裏灰色的一片，繼續說道：“花花，如果這一次我們能平安的回家，我帶你去看海怎麽樣？”
畫翎仰起小臉，迎上君華認真的眼神，輕輕一笑，“好啊！你不是說有龍宮嗎？我好想去看看真龍長什麽樣子呢？”反正只要有君華的地方，哪裏都是天堂，不管她在哪裏，只要君華在，她都不會孤單。
青籬看了他們倆一眼，不明所以的嘆嘆氣，道：“那…走吧！”
這次讓她下來請君華，主要也是看在多年的情誼上，落楓不忍心，鳳鸞也是，一方面是珺燁的面子，一方面也是神界的尊嚴，天規就是這樣，不是不允許天神動感情，而是必須要是門當戶對。這樣，正統的因子才不會被一些不好的因子所侵犯。
冷酷的天界在這一點上是不知道拆散了多少門不當戶不對的有情人。掌管仙女們的鳳鸞上神一向是執法嚴謹，絲毫都不允許天界的威嚴被侵犯，這一次面對君華的事情，顯然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沒事，有我在呢？”看著畫翎似乎有些擔心的樣子，君華握著她的手，慢慢的傳輸給她勇氣。
畫翎點點頭。這是她跟君華第一次面對他們的感情，不管結果怎麽樣，她都不會放棄對君華的愛。
一百年前是這樣，一百年後還是這樣。
其實，不是她不擔心，而是擔心的太多，現在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了。自己的力量太微弱，甚至都不能幫到君華什麽，可是看著君華堅定的眼神，好像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一般，有君華在，她總是可以安心。
這一次，她相信，她們也是可以平安的度過。
跟著青籬的途中，君華都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擁著畫翎的腰身，片刻都舍不得放開，青籬就站在她們的旁邊，時不時餘光註意到他們，他們都是鎮定自若的。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君華臉上有這麽認真的表情，在眾多仙家的眼裏，君華就是一個非誠勿擾的神仙，他表面上看起來平易近人，好像跟誰都混的熟。可是他的周圍就像凝結著一層厚厚的冰塊，任何人都無法看穿裏面是什麽，而且連靠近都得慎重，稍有差池，都得被凍得徹骨。
其實，以君華的修為，成神早就不是難事，只是君華自由慣了，就受不得天界裏的那些條條款款，寧願永遠處在君子山上過他閑雲野鶴的生活。就是大家都知道這一點，對他也就格外一些。
要知道上古雪蓮，又受盡佛性熏陶的白蓮就他這麽一朵，可謂是神界裏的珍寶，人家多少都會比一般人要吃香很多。
進入天界的領地，遠遠的就看見雲梨朝著這邊飛來，青籬跟雲梨的關系不錯，見到雲梨自然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便停了下來，“可是神君有什麽吩咐？”
雖然珺燁還沒有過神君的最後一劫，但是天界裏早已是人人稱謂了。
雲梨點點頭，青籬一直都是這麽聰明，她早就習慣了。
“這一次非同小可，連神尊都驚動了，只是他把這件事交給神君管理，大家都知道神君跟君華的關系非同一般，珺燁也怕自己下不去這個手，便還是把這件事全權交給鳳鸞上神了，如今大家都在淩霄神殿等著呢？”看著青籬，雲梨覆述了一遍現在的局勢，忽而又轉頭看著君華道：“你們想好要找個什麽理由了麽？”
關於理由，畫翎也很是疑惑的看著君華，這件事一路上她都想問來著，既然天界裏容不下他們這段感情，幹脆抵死不承認也就算了。可是君華卻什麽都沒有說，這道叫她為難了。
“實話實說就行。”他沒想過要撒謊，更沒想過不承認自己對畫翎的愛。
畫翎疑惑的擡起眼，剛剛君華說什麽來著？她沒有聽錯吧！
君華是要承認了麽？是要當著眾多仙神的面前承認跟自己的感情了麽？
“君華，你這是瘋了麽？”要是真的實話實說了，那他這不是擺明的跟天規做鬥爭麽？這樣不僅是畫翎死翹翹了，就連他自己也是要被形神俱滅的。
這個君華腦子裏在想什麽？不否認就算了，居然還想承認他們的感情，這是自尋死路的節奏？
君華也看出了眼前的兩人都在為自己擔心，君華笑了笑，很淡的一個笑容，卻包容了許多他的情不由衷，“我知道你們都在為我們擔心，沒事，我自由分寸。”
既然選擇了畫翎，他就沒有後悔的時候，他足夠有能力保護好畫翎，甚至在這個時候，他更應該承認他們的戀情，好讓畫翎覺得她才是他心底裏最重要的。
君華的為人，雲梨和青籬都知道，說一不二，不管別人怎麽勸說，他還是會認定自己的想法，這一點，她們沒辦法改變。不過，既然君華都這麽說了，可能真的是有辦法，她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倆個人相視一眼，都無奈的嘆著氣。
而畫翎呢？雖然是不知道君華要做什麽，但是見到君華自信滿滿的樣子，她也有信心了許多。
慢慢的，幾個人都進入神界的領域，大家的心裏都是五味雜陳，分外的覆雜。君華就這麽大喇喇的牽著畫翎的手，一路上遇到那麽多的神仙，他都沒有放開。
好像，這一路上，都只有他們倆一般。
☆、神殿問話
來到淩霄神殿的門口，潔凈的青石板地上被陽光照耀的閃爍，巍峨的神殿完全讓畫翎傻了眼。
想起她第一次去人間的皇宮的時候，就有一種鄉巴佬進城的感覺，現在站在這裏，仰頭望去，根本就看不到頂。
“君華，這裏…”雖然巍峨，但是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隱隱的夾雜著心痛，壓抑的讓畫翎喘不過氣。
君華依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手心在不停地冒汗，心裏也知道這個場面對於膽子小的畫翎來說是鐵定要緊張的，不過他沒得選，她也沒得選。
要想在一起，這一步是必須要走的。
“沒事，有我呢？”以這樣的身份進入淩霄神殿也是君華的第一次，甚至以前他都沒怎麽到過這裏。畢竟淩霄神殿對於神界來說太過威嚴，一般都是神界主持重大事件時去的場地，而自己還只是一個上仙，照理說，根本就沒有資格來這裏。
這次作為審問者的身份，他不得不涉足這裏，心裏的感覺何嘗不是五味雜陳，但是他也知道，要是自己都心慌了，畫翎該怎麽辦？他拿什麽來跟五大上神爭議，拿什麽來捍衛自己的愛情？
牽著畫翎的手，一步一步，他沒有猶豫，慢慢的走進了淩霄神殿，伴隨著越來越壓抑的氣氛，青籬和雲梨早已隱身到珺燁和落楓的身後，齊刷刷的全註視著大殿裏這遲到已久的兩人。
君華已久面不改色的看著大殿正上方的珺燁，鳳鸞上神們，行走的腳步穩健，氣息平穩，看著他們眉色依舊散發著不一樣的風韻，他淡淡的低頭看著畫翎。
原本瘦弱的身軀在這龐大的大殿裏更顯得弱小了，她緊緊地跟在君華的身後，不敢去看前方的五位上神，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好像從一進來這裏都特別的畏懼。
好似以前曾經來過。
“沒事，別擔心！”他知道畫翎一直在但心，一直在害怕，這件事情他沒有底，但是無論發生什麽事，他知道，他都會站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畫翎就這麽看著君華，點點頭。雖然心裏害怕的不得了，但是，她也明白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
珺燁就這麽看著他們走進來，眼神有意無意的打量著他們，這件事他不想多管，之前也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現在造成這樣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為了避免自己也有下不去手的時候，他把這件事全權的交給鳳鸞負責，鳳鸞一向是執法嚴謹，只有交給她才不會有人在後面議論紛紛說包庇了。
“君華，你可知本神找你是為了什麽？”落楓看了一眼珺燁，挑起一杯茶喝下。
鳳鸞白了他一眼，“落楓上神，這個問題好像我本神該問的吧？”
自上次兩人見面之後，關系也一直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反正平時見到的幾率也是少之又少，這次會面也是為了君華的事，要不是因為君華，她才不願意多看落楓，哪怕一眼。
“好好好，你問，你問！”見周圍也沒有外人，落楓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鳳鸞爭論，雙手一彎，做起了一副看戲的姿態。
鳳鸞上神不再繼續看他，將目光轉移到君華身上，想起前段日子才見過君華和這個女子，現在居然傳出君華和這個女子有私情？這件事珺燁知道，落楓恐怕也知道。
她夾在中間，應該要什麽處理實在是個麻煩事。
“君華，你說！”和君華這麽多年的相識了，她還是希望能聽到他自己解釋一下這只是一個誤會。
君華擡著頭，銳利的目光幾乎要射穿鳳鸞身後的牡丹，不過，一會兒他冷笑道：“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就別拐彎抹角了。你們知道的都是真的，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鳳鸞沒有想到君華居然這麽幹脆的就承認了他跟畫翎的關系，本來還想著如果君華解釋什麽的，就隨便給他一個臺階下，現在這樣，她還真的就茫然了。
難道真的要將秉公處理麽？
珺燁也是，把這麽一個重任交給自己，他不知道君華也是他們一同長大的麽？
“你可知你們根本不配？這樣在一起是要遭天譴的。”十重天雷的噩耗是每個天神想都不敢想的刑法，要是道道劈重，那幾千萬年的法力都會化為烏有，魂飛魄散。
君華擁著畫翎的肩，非常義正言辭的回答道：“那你告訴我，什麽才叫相配？”
“門當戶對自然為相配，她還只是一介凡人。她只有區區幾十年的光陰，而你，萬年不老之身，她拿什麽去跟你相配？”
“本君不在乎！她的本尊足夠配我。”
畫翎雖然現在是一介凡人，可是前世卻是上古神鳥，在逐漸瀕臨的品種裏，她的稀有足夠匹配他。
“她的本尊？”鳳鸞疑惑的看了珺燁一眼，這裏只有珺燁能自由的運用天眼，看清人的前世今生。
這一點，珺燁也一直沒有註意，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君華的面前，細細的開始打量著縮在君華身後的畫翎身上。
畫翎本身就有些怕珺燁，但是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除了君華，其他人她都不認識，看到珺燁，她居然有一些竊喜。
“畫翎，你跟我來。”
雖然竊喜，但是聽到珺燁這麽說，畫翎還是有些猶豫，她看了看君華，緊張的縮在他的身後，君華知道珺燁不會傷害畫翎，便拉過畫翎，“花花，沒事，有我呢？”
聽了君華的話，畫翎才慢慢的走出來，但是她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不敢去看珺燁的眼睛。
“沒事，只要你認定自己沒有做錯，你又何必害怕？”珺燁的聲音如清風一般拂過畫翎的耳朵，畫翎擡起頭，認真的看著他。
珺燁說的沒錯，自己與君華的愛不是見不得人的，她沒有理由害怕。
這樣一想，畫翎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跟著珺燁的腳步突然加快了許多。
站在空曠的神殿中央，看著珺燁就在她面前不遠的臺階上，她此刻沒有再害怕，反而十分的沈靜，好像這並不是第一次，許多年前，也曾經這麽經歷過。
珺燁掏出問心鏡以優美的弧線拋了出去，問心鏡越變越大，最後在畫翎的身旁停駐。
“問心鏡？珺燁，這個怎麽能隨便拿出來使喚？”問心鏡是珺燁在蒼龍洞得到的寶貝，乃是神界裏的傳奇寶物，它可以洞察一切，並讓周圍的人都看清某些事物的本質。
這個東西在神界裏是極其珍貴的，一般不會輕易拿出來使用。
“無礙，只是讓你們看得更清楚一些。”畢竟天眼只有他一個人有，自己的片面之詞還不如大家一起看到的有說服力。
畫翎小心的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就像一面普通的鏡子。珺燁食指化出仙光隱射在銅鏡上，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閃現，就像有一陣風一樣，將畫翎緊緊的吸住。
“花花，別怕。”君華的聲音就這麽溫柔的吹進畫翎的心裏，她轉過頭看著他，鎮定自若的眼神給畫翎帶來了許多的勇氣。
畫翎睜開眼，繼續面對著銅鏡中的自己。
這時，看到的確已不是自己，而是一片遼闊的大森林，還是她沒有見過的。
這樣的畫面吸引著鳳鸞等一批大神，連君華也認真的在看，畢竟他雖然知道畫翎的真實身份，但這樣大喇喇的畫面，他還是不能錯過。
“這是什麽？”這個鏡子裏不應該是她自己麽？怎麽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畫面？
君華拉過畫翎，“沒事，這個問心鏡是看清你的心，看清你的前世究竟是怎麽樣的？”
畫翎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邊的牡丹顯然不太高興，“不就是一只破鳥了，有什麽好看的？”
“閉嘴！”鳳鸞剜了她一眼，繼續看著畫面。
只見悠悠天外飛來一只如鳳凰般五彩的小鳥，拖著長長的尾巴，繞過一片森林，穿過一層層雲層，速度快的驚人。
她藍色的眼睛銳利的註視著前方，迎著朝陽，來到昆侖仙境的一棵菩提樹上，樹下正是一群身著白衣的少年正在學而時習之，她彎著頭小心的看著。
突然，一個學生發現了她，便指著她道：“你們看，好美的一直鳥兒。”
“別動。”菩提祖師急忙走過來，制止住想要抓鳥的學生們。
見到祖師過來，學生們紛紛的簇擁在他的身邊，一個一個的嚷著，“師傅，師傅，她是什麽鳥啊，好漂亮。”
祖師撫了撫長長的胡須，慢悠悠的道：“天外天來的神鳥，大家切勿傷害她。”
“神鳥？為什麽樹上沒有記載呢？”上古之物書中自由記載，可這只鳥，他們聽都沒聽說過。
祖師淡淡一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她雖為記載，可是遙遠到人根本想象不到。”
學生們似懂非懂的摸著頭，看著她拍著翅膀漸行漸遠。
最後，穿過神界，飛向了一處悠悠藍空，紮進了天河，深入進到了一片冰雪之地。
看到這裏，大家都倒吸了口氣，這個天河之下怎麽會是一片冰河？
天河自古飛鳥不過，鴻毛不浮，方有龍族才可在水中自由穿行，這個小鳥，居然紮進了水裏，還來到了最深處，透過結界，進入了一片冰雪之地。
冰封的雪山晶瑩剔透，她繼續的飛著，向著最高處的山峰飛去。那裏早早的就有一個女子，雪白的衣裳光潔，舞動的衣擺張揚，她看著她朝她飛來，伸出手，小鳥很自然的停在她的手上。
“神女炎夕！！！”看清女子的容貌，眾人忍不住驚呼。
“神女炎夕跟你是什麽關系？”銅鏡滅，鳳鸞大步朝著畫翎走近。
本以為她只是區區的一介凡人，沒想到現在還牽扯到神女炎夕，這也太詭異了吧！
畫翎懵懂的看著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畫面她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也不記得。如果說之前君華表示，這個是照耀前世的鏡子，那前世的事，她根本就是一無所知，怎麽會認識炎夕，她根本就不清楚？
“花花，過來。”君華牽著畫翎，看著鳳鸞，“這個似乎不是重點。”
“不管怎麽樣，這一世，她只是凡人，你們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在一起的？”前世代表不了什麽，哪怕她是書中未曾記載的神鳥，可是這一世也只是凡人，凡人就是不可能和神仙相戀的。
鳳鸞突然的轉變讓君華有些意外，剛剛明明就沒有這般激烈，為什麽在一看到神女炎夕出現之後就變得這樣？
“鳳鸞，你能不能就事論事！”落楓慢慢的也走下來，走到鳳鸞的身邊，輕輕地說。
鳳鸞連看都不看他，完全的忽視掉他的話，直接看著珺燁道：“是不是還是本神說了算？”
珺燁瞥了她一眼，徑直的走到上座，一副不關他事的樣子。既然這件事已經交給了鳳鸞負責，他就不會多管，他知道鳳鸞秉公執法的性格，所以也不便多說什麽。
見到珺燁的態度，鳳鸞放心了許多，瞅了瞅畫翎身邊的君華，繼續對著畫翎道：“現在本神就問你，你跟君華究竟是什麽關系？”
其實，只要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們的親密度和君華對她的關心程度早就說明了一切。鳳鸞這麽問也就是想給君華最後一次機會。
畫翎看了看身邊的君華，想到之前君華說的實話實說，可是照現在的局勢看來實話實說好像根本就不可靠，周圍的氣氛僵持著如履薄冰，如果現在承認了的話，是不是就像青籬和鬼殺說的那樣。
她不要這樣！
“我們…”她還是猶豫了，不光是為了君華，更是為了自己。
君華知道她現在很緊張，走上前，正準備幫她時，鳳鸞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君華，本神是在問她！”
本來出現這種事，君華都是跳進天河都洗不清，現在還想幫她攬下的話，那最後想護著他都是不行的了。
君華呢？他何嘗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不過對於他來說，畫翎比自己都重要，他無論如何都是要先保全了她才行的。
“花花，實話實說就好！”他知道神威是不可以侵犯的，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必須是要提醒她的。
畫翎低著頭，沈思了一會兒，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更不知道自己說出來之後會有什麽後果，或者說會造成什麽後果。
君華口口聲聲說實話實說，可是真的可以實話實說嗎？她承擔不起，面對這麽多上神，威嚴的可怕，他呢？能承受得住麽？
太多的不確定，畫翎遲遲沒有開口，而鳳鸞並沒有打算就這麽的放過畫翎，一直站在她面前，等著她怎麽說？
“破鳥，你倒是說啊！”在世人都沒有發言的情況下，牡丹忍不住的催促了一下，鳳鸞手一揮，將她跟畫翎圈禁在結界之中，其他人只能看到她們，卻不知道她們所說的是什麽？
“花花！”見鳳鸞突然這麽做，君華冷不防的想要護她，手中的仙光已經要蓄勢待發。
突然地一道神光註入體內，阻止了他的沖動，緊隨著，珺燁的聲音慢慢的傳入他的耳裏。
“若是你這麽做了，那你跟她就真的是沒希望了。”
君華一楞，看了看珺燁，又看了看被鎖在裏面的畫翎，一時之間，怎麽做都不是？
他很相信珺燁，最初也是因為珺燁他才有今天。現在珺燁都這麽說了，他不得不給他這個面子。
靈光之內，畫翎還是閉口不言，鳳鸞倒是不急，看著她輕輕地道：“你知道麽？仙凡相戀本就是遭天譴的，你自己可以孑然一身，可是君華呢？他的前途是沒有辦法來估量的，要是因為你而讓他灰飛煙滅，你覺得你會怎麽樣？”
☆、死也相隨
死也相隨
這樣的話，早就聽到鬼殺說過，她也沒覺得有什麽稀奇。
看到畫翎好像無動於衷的樣子，鳳鸞繼續道：“你知道君華可能會是仙界的仙尊嗎？”
畫翎：“……”
“不知道？君華的出身你也知道，他的前途的沒法估量的。雖然你可能想說他不在乎名利，一直以來總是玩世不恭的模樣根本就對仙尊的位置無動於衷。可是，你想想，難道你想成為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鳳鸞的字字句句就像一根根利刃刺入畫翎的心上。
一直以來，她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君華不是一般的上仙，能和珺燁走的那麽近，物以類聚。他一定有什麽非比尋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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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牡丹知道今天不管她怎麽說都是行不通的，只好沖上了雲霄，不過在走的時候，她留下了一句話：“君華，你最好保護好她。”
“哎...”看著牡丹走遠了，阡郁深深的嘆氣。
君華回頭看著他，十分鄙夷的道：“你這個蓬萊島什麽時候人人都可以進來了，能不能長點心啊！”
“人家是神仙，我這裏進不來也只針對妖魔，不像某人的君子山，就連妖魔也能進來。”現在這個君華還有心情笑話他，也不怕某人因為剛剛牡丹的事情而生氣。
君華：“......”木訥的看著阡郁，這小子居然拿剛剛綁走畫翎的鬼殺做比較，真的是...有進步！
回到君子山後，畫翎一直呆呆的跟在君華身邊，低著頭，想著那個問題。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天，君華因為她而受到了牽連，那她是怎麽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可是要讓她離開君華，她是千萬個不願意的。
而君華呢？他則想著怎麽能找到炎夕，怎麽來將畫翎體內的魔氣給逼出來？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沈默了。
☆、戀情曝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都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相視一眼。忽而又笑了笑，兩人齊聲道：“在想什麽呢？”
“你先說！”君華低著頭看她一臉正經的小眼神滿滿都是心事，估計又是在想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其實不用君華問，猜猜也知道。直腸子的畫翎根本想不出其他什麽東西，肯定就是剛剛遇到牡丹的事情。
“沒什麽。”這一次，畫翎不準備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她不想讓他心煩。
看出了小丫頭的心事，君華也不準備強求她說出來，“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和擔心，要知道，一切都有我呢？”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感覺，很充實，覺得每一天都過得很幸福。就是因為多了她，因為有了她，所以他的生活才會變得不一樣，不像之前的那麽枯燥，乏味。
“知道麽？在這個世上，我從不會覺得有一個人對我來說這麽的重要，因為遇見了你，所以才讓我的人生有了不一樣的意義。”這是君華有史以來第一次說這種話了。想必要是阡郁和珺燁聽說了的話，是怎麽都不會相信這句話是出自君華的口的。
畫翎輕輕一笑，這句話就像是一股暖流一樣緩緩地流入她的心裏，一想到平時不善言辭的君華如今卻說出這麽一段話，她就覺得很意外，很幸福。
晚間的時候，倆人正如膠似漆的坐在一起賞月，談起月宮仙子，畫翎知道的比君華還多，這一點連君華都感到意外，照貍說不管是在現世還是前世，她跟月宮仙子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啊，怎麽現在變得如此的知根知底了呢？
“你上哪兒知道的那麽多？”連她還是獵戶妻子的時候的事情都知道，這不是要氣死阡郁的節奏麽？
畫翎傻傻的一笑，“很多麽？不過是些民間傳說罷了。而且版本很多，都不一樣的，我剛剛說的只是其中之一。”
君華：“……”不得不由衷的感嘆，萬惡的民間傳說啊！
把人家的私生活都說的那麽的天衣無縫，簡直就好像是親眼所見一樣真實，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過我想問，吳剛的事是真的麽？月宮裏真的有這個人麽？”
有一件事，畫翎想破了頭都沒有想明白。按照傳說來算，月宮仙子在人間時是獵戶後羿的妻子，他們相愛卻因為解救蒼生而吃下丹藥飛往月宮，從此天人相隔。可是後來吳剛的出現又是怎麽個情況？怎麽又會出現一個吳剛伐樹呢？
說到月宮，君華還真的不太熟，以前也只是偶爾聽阡郁說起過，不過月宮仙子的事他也是略有耳聞，也就是在一次阡郁喝多了的時候露出來的。
“確有其事！只是在以前吳剛還只是看守天門的一個天兵，因一次偶然瞧見正在月亮下跳舞的月宮仙子，便愛上了她。隨後又多次的想去一睹芳容，棄天門於不顧，太陽神知道後大怒，便斥責並懲罰他到了月宮砍一棵桂樹。那桂樹聽說是你砍它一厘，它重新長一厘，所以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吳剛怎麽都砍不斷那棵桂樹。至今還在月宮裏沒日沒夜的幹活。”
其實這件事君華知道的也不確切，阡郁斷斷續續的講了一些，他自己又胡編亂造了一些，反正嘛，估摸著也就是這麽回事。
畫翎撐著頭聽故事一樣的聽著君華講著，長長地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分外的挺拔，他認真的樣子，微笑的樣子，思考的樣子，嘆氣的樣子……每一個樣子都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根深蒂固。
好一會兒過後，君華回過頭，許久沒有畫翎的動靜，還以為她是睡著了，沒想到轉過頭的他，卻發現畫翎異常認真的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好像要一下子將他都看進去一樣。
“怎麽了？”
畫翎搖搖頭，“沒事，就是覺得你認真的表情很帥。”
君華：“……”敢情兒她是只註意到他的帥了，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講什麽？
好吧，這一點他也承認！
正當兩人一板一眼的看著對方時，天空中突然閃出一到霞光，直直的沖著君子山而來。
君華餘光一瞥，掐指一算，暗叫不好。擁著畫翎的眼神閃身到了屋頂之上。
霞光落在君子山的庭院裏，一位身著青衣的女孩緩緩落在地上，看著屋頂上的君華，眨眨眼。
君華頓時感到意外了，擁著畫翎飛身到了青衣女子的面前，“怎麽是你？”
他明顯的感覺到有些不妙，還以為是鳳鸞上神知道了什麽，派人下來抓捕他們的，沒想到居然是落楓上神的弟子青籬。
“明知故問！” 青籬估計也是天界唯一一個敢跟君華大呼小叫的仙子了，剛開始君華總是不理解，一個小仙子居然敢跟自己沒大沒小的，鐵定是被落楓教唆的，可是後來才知道他有一次誤闖了青籬的觀園，一不小心就把裏面的花花草草都給羞愧的無顏了，就因為這個，青籬見到自己一次都得數落一番。
而已，樂此不疲。
“你這次不說，本君還真的不知道。”君華也是厚顏無恥的那一種，所以每次和青籬鬥嘴也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青籬笑了笑，看著君華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就恨不得上去戳幾個窟窿，她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個家夥是用了什麽手段，令她的那些花草在一夜之間全都給枯死了。
“不想跟你賣關子，這次來也就是因為你們倆的事，現在天上都神盡皆知了，君華，我師父念在與你關系不菲上特意讓我來囑咐你，不管結果如何，請看在畫翎的面子上，你們都不能承認這一段感情。”
“為什麽？”之前通過鬼殺的話，畫翎還一直耿耿於懷，鬼殺是壞人，畫翎知道他的話不可信，可是眼前這個姑娘一看就不像是壞人，現在她也這麽說，難道他們的愛情真的不被世人認可麽？
青籬這才將目光放到剛剛說話的畫翎身上，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畫翎，雖然師父跟她說起這個女子的時候，她並沒有在意那麽多，反正都是女人，最美也不過如此，比不得天上的仙女，可是現在近距離的一看，她的目光頓時鎖在了她的臉上。
她見過天界裏太多的美人，可是好像跟眼前這個女子比起來都遜色了，不是長相的媲美，而是眼神裏的那股靈動，遠遠勝過天神不知道多少。
“她就是畫翎？”青籬還是有些不信，這樣的女子怎麽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君華回頭看了畫翎一眼，怎麽每個人第一次看到她感覺都是這樣的驚奇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除了嫌棄就還是嫌棄，難道是他的審美觀有問題？
“有問題？”見畫翎一臉傻眼的樣子，仿佛還在思考剛剛青籬的問題跟她問的有什麽關系？君華攬過她的腰身，笑了笑，根本就沒有把青籬的到來當回事。
青籬搖搖頭，她能有什麽問題，現在當事人都不緊張，她一個外人，緊張個毛線啊！
“當然沒有！只是你們想好怎麽應對了麽？”雖然好幾次都跟君華鬧不愉快，不過再怎麽也是認識了這麽久了，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作為一個朋友，再怎麽也得關心一下。
而君華呢？好像並不十分在意。只是答非所問的道：“珺燁不在麽？”
“都知道珺燁跟你關系最好，現在他都不發表任何言論了。”本以為君華是想通過珺燁來給自己網開一面，青籬便說出了實話。
誰知道君華卻道：“那很好，本君放心許多。”珺燁是被認定為神君的人，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而牽連到他。
青籬：“……”現在是什麽個情況，怎麽君華說話他都聽不懂了？
“那你的意思是？”這句話，青籬不得不問。
君華笑了笑，“走吧！也是好久沒去淩霄神殿了。”牽著畫翎的手，君華看了看天空裏灰色的一片，繼續說道：“花花，如果這一次我們能平安的回家，我帶你去看海怎麽樣？”
畫翎仰起小臉，迎上君華認真的眼神，輕輕一笑，“好啊！你不是說有龍宮嗎？我好想去看看真龍長什麽樣子呢？”反正只要有君華的地方，哪裏都是天堂，不管她在哪裏，只要君華在，她都不會孤單。
青籬看了他們倆一眼，不明所以的嘆嘆氣，道：“那…走吧！”
這次讓她下來請君華，主要也是看在多年的情誼上，落楓不忍心，鳳鸞也是，一方面是珺燁的面子，一方面也是神界的尊嚴，天規就是這樣，不是不允許天神動感情，而是必須要是門當戶對。這樣，正統的因子才不會被一些不好的因子所侵犯。
冷酷的天界在這一點上是不知道拆散了多少門不當戶不對的有情人。掌管仙女們的鳳鸞上神一向是執法嚴謹，絲毫都不允許天界的威嚴被侵犯，這一次面對君華的事情，顯然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沒事，有我在呢？”看著畫翎似乎有些擔心的樣子，君華握著她的手，慢慢的傳輸給她勇氣。
畫翎點點頭。這是她跟君華第一次面對他們的感情，不管結果怎麽樣，她都不會放棄對君華的愛。
一百年前是這樣，一百年後還是這樣。
其實，不是她不擔心，而是擔心的太多，現在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了。自己的力量太微弱，甚至都不能幫到君華什麽，可是看著君華堅定的眼神，好像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一般，有君華在，她總是可以安心。
這一次，她相信，她們也是可以平安的度過。
跟著青籬的途中，君華都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擁著畫翎的腰身，片刻都舍不得放開，青籬就站在她們的旁邊，時不時餘光註意到他們，他們都是鎮定自若的。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君華臉上有這麽認真的表情，在眾多仙家的眼裏，君華就是一個非誠勿擾的神仙，他表面上看起來平易近人，好像跟誰都混的熟。可是他的周圍就像凝結著一層厚厚的冰塊，任何人都無法看穿裏面是什麽，而且連靠近都得慎重，稍有差池，都得被凍得徹骨。
其實，以君華的修為，成神早就不是難事，只是君華自由慣了，就受不得天界裏的那些條條款款，寧願永遠處在君子山上過他閑雲野鶴的生活。就是大家都知道這一點，對他也就格外一些。
要知道上古雪蓮，又受盡佛性熏陶的白蓮就他這麽一朵，可謂是神界裏的珍寶，人家多少都會比一般人要吃香很多。
進入天界的領地，遠遠的就看見雲梨朝著這邊飛來，青籬跟雲梨的關系不錯，見到雲梨自然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便停了下來，“可是神君有什麽吩咐？”
雖然珺燁還沒有過神君的最後一劫，但是天界裏早已是人人稱謂了。
雲梨點點頭，青籬一直都是這麽聰明，她早就習慣了。
“這一次非同小可，連神尊都驚動了，只是他把這件事交給神君管理，大家都知道神君跟君華的關系非同一般，珺燁也怕自己下不去這個手，便還是把這件事全權交給鳳鸞上神了，如今大家都在淩霄神殿等著呢？”看著青籬，雲梨覆述了一遍現在的局勢，忽而又轉頭看著君華道：“你們想好要找個什麽理由了麽？”
關於理由，畫翎也很是疑惑的看著君華，這件事一路上她都想問來著，既然天界裏容不下他們這段感情，幹脆抵死不承認也就算了。可是君華卻什麽都沒有說，這道叫她為難了。
“實話實說就行。”他沒想過要撒謊，更沒想過不承認自己對畫翎的愛。
畫翎疑惑的擡起眼，剛剛君華說什麽來著？她沒有聽錯吧！
君華是要承認了麽？是要當著眾多仙神的面前承認跟自己的感情了麽？
“君華，你這是瘋了麽？”要是真的實話實說了，那他這不是擺明的跟天規做鬥爭麽？這樣不僅是畫翎死翹翹了，就連他自己也是要被形神俱滅的。
這個君華腦子裏在想什麽？不否認就算了，居然還想承認他們的感情，這是自尋死路的節奏？
君華也看出了眼前的兩人都在為自己擔心，君華笑了笑，很淡的一個笑容，卻包容了許多他的情不由衷，“我知道你們都在為我們擔心，沒事，我自由分寸。”
既然選擇了畫翎，他就沒有後悔的時候，他足夠有能力保護好畫翎，甚至在這個時候，他更應該承認他們的戀情，好讓畫翎覺得她才是他心底裏最重要的。
君華的為人，雲梨和青籬都知道，說一不二，不管別人怎麽勸說，他還是會認定自己的想法，這一點，她們沒辦法改變。不過，既然君華都這麽說了，可能真的是有辦法，她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倆個人相視一眼，都無奈的嘆著氣。
而畫翎呢？雖然是不知道君華要做什麽，但是見到君華自信滿滿的樣子，她也有信心了許多。
慢慢的，幾個人都進入神界的領域，大家的心裏都是五味雜陳，分外的覆雜。君華就這麽大喇喇的牽著畫翎的手，一路上遇到那麽多的神仙，他都沒有放開。
好像，這一路上，都只有他們倆一般。
☆、神殿問話
來到淩霄神殿的門口，潔凈的青石板地上被陽光照耀的閃爍，巍峨的神殿完全讓畫翎傻了眼。
想起她第一次去人間的皇宮的時候，就有一種鄉巴佬進城的感覺，現在站在這裏，仰頭望去，根本就看不到頂。
“君華，這裏…”雖然巍峨，但是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隱隱的夾雜著心痛，壓抑的讓畫翎喘不過氣。
君華依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手心在不停地冒汗，心裏也知道這個場面對於膽子小的畫翎來說是鐵定要緊張的，不過他沒得選，她也沒得選。
要想在一起，這一步是必須要走的。
“沒事，有我呢？”以這樣的身份進入淩霄神殿也是君華的第一次，甚至以前他都沒怎麽到過這裏。畢竟淩霄神殿對於神界來說太過威嚴，一般都是神界主持重大事件時去的場地，而自己還只是一個上仙，照理說，根本就沒有資格來這裏。
這次作為審問者的身份，他不得不涉足這裏，心裏的感覺何嘗不是五味雜陳，但是他也知道，要是自己都心慌了，畫翎該怎麽辦？他拿什麽來跟五大上神爭議，拿什麽來捍衛自己的愛情？
牽著畫翎的手，一步一步，他沒有猶豫，慢慢的走進了淩霄神殿，伴隨著越來越壓抑的氣氛，青籬和雲梨早已隱身到珺燁和落楓的身後，齊刷刷的全註視著大殿裏這遲到已久的兩人。
君華已久面不改色的看著大殿正上方的珺燁，鳳鸞上神們，行走的腳步穩健，氣息平穩，看著他們眉色依舊散發著不一樣的風韻，他淡淡的低頭看著畫翎。
原本瘦弱的身軀在這龐大的大殿裏更顯得弱小了，她緊緊地跟在君華的身後，不敢去看前方的五位上神，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好像從一進來這裏都特別的畏懼。
好似以前曾經來過。
“沒事，別擔心！”他知道畫翎一直在但心，一直在害怕，這件事情他沒有底，但是無論發生什麽事，他知道，他都會站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畫翎就這麽看著君華，點點頭。雖然心裏害怕的不得了，但是，她也明白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
珺燁就這麽看著他們走進來，眼神有意無意的打量著他們，這件事他不想多管，之前也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現在造成這樣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為了避免自己也有下不去手的時候，他把這件事全權的交給鳳鸞負責，鳳鸞一向是執法嚴謹，只有交給她才不會有人在後面議論紛紛說包庇了。
“君華，你可知本神找你是為了什麽？”落楓看了一眼珺燁，挑起一杯茶喝下。
鳳鸞白了他一眼，“落楓上神，這個問題好像我本神該問的吧？”
自上次兩人見面之後，關系也一直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反正平時見到的幾率也是少之又少，這次會面也是為了君華的事，要不是因為君華，她才不願意多看落楓，哪怕一眼。
“好好好，你問，你問！”見周圍也沒有外人，落楓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鳳鸞爭論，雙手一彎，做起了一副看戲的姿態。
鳳鸞上神不再繼續看他，將目光轉移到君華身上，想起前段日子才見過君華和這個女子，現在居然傳出君華和這個女子有私情？這件事珺燁知道，落楓恐怕也知道。
她夾在中間，應該要什麽處理實在是個麻煩事。
“君華，你說！”和君華這麽多年的相識了，她還是希望能聽到他自己解釋一下這只是一個誤會。
君華擡著頭，銳利的目光幾乎要射穿鳳鸞身後的牡丹，不過，一會兒他冷笑道：“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就別拐彎抹角了。你們知道的都是真的，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鳳鸞沒有想到君華居然這麽幹脆的就承認了他跟畫翎的關系，本來還想著如果君華解釋什麽的，就隨便給他一個臺階下，現在這樣，她還真的就茫然了。
難道真的要將秉公處理麽？
珺燁也是，把這麽一個重任交給自己，他不知道君華也是他們一同長大的麽？
“你可知你們根本不配？這樣在一起是要遭天譴的。”十重天雷的噩耗是每個天神想都不敢想的刑法，要是道道劈重，那幾千萬年的法力都會化為烏有，魂飛魄散。
君華擁著畫翎的肩，非常義正言辭的回答道：“那你告訴我，什麽才叫相配？”
“門當戶對自然為相配，她還只是一介凡人。她只有區區幾十年的光陰，而你，萬年不老之身，她拿什麽去跟你相配？”
“本君不在乎！她的本尊足夠配我。”
畫翎雖然現在是一介凡人，可是前世卻是上古神鳥，在逐漸瀕臨的品種裏，她的稀有足夠匹配他。
“她的本尊？”鳳鸞疑惑的看了珺燁一眼，這裏只有珺燁能自由的運用天眼，看清人的前世今生。
這一點，珺燁也一直沒有註意，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君華的面前，細細的開始打量著縮在君華身後的畫翎身上。
畫翎本身就有些怕珺燁，但是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除了君華，其他人她都不認識，看到珺燁，她居然有一些竊喜。
“畫翎，你跟我來。”
雖然竊喜，但是聽到珺燁這麽說，畫翎還是有些猶豫，她看了看君華，緊張的縮在他的身後，君華知道珺燁不會傷害畫翎，便拉過畫翎，“花花，沒事，有我呢？”
聽了君華的話，畫翎才慢慢的走出來，但是她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不敢去看珺燁的眼睛。
“沒事，只要你認定自己沒有做錯，你又何必害怕？”珺燁的聲音如清風一般拂過畫翎的耳朵，畫翎擡起頭，認真的看著他。
珺燁說的沒錯，自己與君華的愛不是見不得人的，她沒有理由害怕。
這樣一想，畫翎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跟著珺燁的腳步突然加快了許多。
站在空曠的神殿中央，看著珺燁就在她面前不遠的臺階上，她此刻沒有再害怕，反而十分的沈靜，好像這並不是第一次，許多年前，也曾經這麽經歷過。
珺燁掏出問心鏡以優美的弧線拋了出去，問心鏡越變越大，最後在畫翎的身旁停駐。
“問心鏡？珺燁，這個怎麽能隨便拿出來使喚？”問心鏡是珺燁在蒼龍洞得到的寶貝，乃是神界裏的傳奇寶物，它可以洞察一切，並讓周圍的人都看清某些事物的本質。
這個東西在神界裏是極其珍貴的，一般不會輕易拿出來使用。
“無礙，只是讓你們看得更清楚一些。”畢竟天眼只有他一個人有，自己的片面之詞還不如大家一起看到的有說服力。
畫翎小心的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就像一面普通的鏡子。珺燁食指化出仙光隱射在銅鏡上，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閃現，就像有一陣風一樣，將畫翎緊緊的吸住。
“花花，別怕。”君華的聲音就這麽溫柔的吹進畫翎的心裏，她轉過頭看著他，鎮定自若的眼神給畫翎帶來了許多的勇氣。
畫翎睜開眼，繼續面對著銅鏡中的自己。
這時，看到的確已不是自己，而是一片遼闊的大森林，還是她沒有見過的。
這樣的畫面吸引著鳳鸞等一批大神，連君華也認真的在看，畢竟他雖然知道畫翎的真實身份，但這樣大喇喇的畫面，他還是不能錯過。
“這是什麽？”這個鏡子裏不應該是她自己麽？怎麽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畫面？
君華拉過畫翎，“沒事，這個問心鏡是看清你的心，看清你的前世究竟是怎麽樣的？”
畫翎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邊的牡丹顯然不太高興，“不就是一只破鳥了，有什麽好看的？”
“閉嘴！”鳳鸞剜了她一眼，繼續看著畫面。
只見悠悠天外飛來一只如鳳凰般五彩的小鳥，拖著長長的尾巴，繞過一片森林，穿過一層層雲層，速度快的驚人。
她藍色的眼睛銳利的註視著前方，迎著朝陽，來到昆侖仙境的一棵菩提樹上，樹下正是一群身著白衣的少年正在學而時習之，她彎著頭小心的看著。
突然，一個學生發現了她，便指著她道：“你們看，好美的一直鳥兒。”
“別動。”菩提祖師急忙走過來，制止住想要抓鳥的學生們。
見到祖師過來，學生們紛紛的簇擁在他的身邊，一個一個的嚷著，“師傅，師傅，她是什麽鳥啊，好漂亮。”
祖師撫了撫長長的胡須，慢悠悠的道：“天外天來的神鳥，大家切勿傷害她。”
“神鳥？為什麽樹上沒有記載呢？”上古之物書中自由記載，可這只鳥，他們聽都沒聽說過。
祖師淡淡一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她雖為記載，可是遙遠到人根本想象不到。”
學生們似懂非懂的摸著頭，看著她拍著翅膀漸行漸遠。
最後，穿過神界，飛向了一處悠悠藍空，紮進了天河，深入進到了一片冰雪之地。
看到這裏，大家都倒吸了口氣，這個天河之下怎麽會是一片冰河？
天河自古飛鳥不過，鴻毛不浮，方有龍族才可在水中自由穿行，這個小鳥，居然紮進了水裏，還來到了最深處，透過結界，進入了一片冰雪之地。
冰封的雪山晶瑩剔透，她繼續的飛著，向著最高處的山峰飛去。那裏早早的就有一個女子，雪白的衣裳光潔，舞動的衣擺張揚，她看著她朝她飛來，伸出手，小鳥很自然的停在她的手上。
“神女炎夕！！！”看清女子的容貌，眾人忍不住驚呼。
“神女炎夕跟你是什麽關系？”銅鏡滅，鳳鸞大步朝著畫翎走近。
本以為她只是區區的一介凡人，沒想到現在還牽扯到神女炎夕，這也太詭異了吧！
畫翎懵懂的看著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畫面她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也不記得。如果說之前君華表示，這個是照耀前世的鏡子，那前世的事，她根本就是一無所知，怎麽會認識炎夕，她根本就不清楚？
“花花，過來。”君華牽著畫翎，看著鳳鸞，“這個似乎不是重點。”
“不管怎麽樣，這一世，她只是凡人，你們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在一起的？”前世代表不了什麽，哪怕她是書中未曾記載的神鳥，可是這一世也只是凡人，凡人就是不可能和神仙相戀的。
鳳鸞突然的轉變讓君華有些意外，剛剛明明就沒有這般激烈，為什麽在一看到神女炎夕出現之後就變得這樣？
“鳳鸞，你能不能就事論事！”落楓慢慢的也走下來，走到鳳鸞的身邊，輕輕地說。
鳳鸞連看都不看他，完全的忽視掉他的話，直接看著珺燁道：“是不是還是本神說了算？”
珺燁瞥了她一眼，徑直的走到上座，一副不關他事的樣子。既然這件事已經交給了鳳鸞負責，他就不會多管，他知道鳳鸞秉公執法的性格，所以也不便多說什麽。
見到珺燁的態度，鳳鸞放心了許多，瞅了瞅畫翎身邊的君華，繼續對著畫翎道：“現在本神就問你，你跟君華究竟是什麽關系？”
其實，只要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們的親密度和君華對她的關心程度早就說明了一切。鳳鸞這麽問也就是想給君華最後一次機會。
畫翎看了看身邊的君華，想到之前君華說的實話實說，可是照現在的局勢看來實話實說好像根本就不可靠，周圍的氣氛僵持著如履薄冰，如果現在承認了的話，是不是就像青籬和鬼殺說的那樣。
她不要這樣！
“我們…”她還是猶豫了，不光是為了君華，更是為了自己。
君華知道她現在很緊張，走上前，正準備幫她時，鳳鸞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君華，本神是在問她！”
本來出現這種事，君華都是跳進天河都洗不清，現在還想幫她攬下的話，那最後想護著他都是不行的了。
君華呢？他何嘗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不過對於他來說，畫翎比自己都重要，他無論如何都是要先保全了她才行的。
“花花，實話實說就好！”他知道神威是不可以侵犯的，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必須是要提醒她的。
畫翎低著頭，沈思了一會兒，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更不知道自己說出來之後會有什麽後果，或者說會造成什麽後果。
君華口口聲聲說實話實說，可是真的可以實話實說嗎？她承擔不起，面對這麽多上神，威嚴的可怕，他呢？能承受得住麽？
太多的不確定，畫翎遲遲沒有開口，而鳳鸞並沒有打算就這麽的放過畫翎，一直站在她面前，等著她怎麽說？
“破鳥，你倒是說啊！”在世人都沒有發言的情況下，牡丹忍不住的催促了一下，鳳鸞手一揮，將她跟畫翎圈禁在結界之中，其他人只能看到她們，卻不知道她們所說的是什麽？
“花花！”見鳳鸞突然這麽做，君華冷不防的想要護她，手中的仙光已經要蓄勢待發。
突然地一道神光註入體內，阻止了他的沖動，緊隨著，珺燁的聲音慢慢的傳入他的耳裏。
“若是你這麽做了，那你跟她就真的是沒希望了。”
君華一楞，看了看珺燁，又看了看被鎖在裏面的畫翎，一時之間，怎麽做都不是？
他很相信珺燁，最初也是因為珺燁他才有今天。現在珺燁都這麽說了，他不得不給他這個面子。
靈光之內，畫翎還是閉口不言，鳳鸞倒是不急，看著她輕輕地道：“你知道麽？仙凡相戀本就是遭天譴的，你自己可以孑然一身，可是君華呢？他的前途是沒有辦法來估量的，要是因為你而讓他灰飛煙滅，你覺得你會怎麽樣？”
☆、死也相隨
死也相隨
這樣的話，早就聽到鬼殺說過，她也沒覺得有什麽稀奇。
看到畫翎好像無動於衷的樣子，鳳鸞繼續道：“你知道君華可能會是仙界的仙尊嗎？”
畫翎：“……”
“不知道？君華的出身你也知道，他的前途的沒法估量的。雖然你可能想說他不在乎名利，一直以來總是玩世不恭的模樣根本就對仙尊的位置無動於衷。可是，你想想，難道你想成為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鳳鸞的字字句句就像一根根利刃刺入畫翎的心上。
一直以來，她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君華不是一般的上仙，能和珺燁走的那麽近，物以類聚。他一定有什麽非比尋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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